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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經研究,版本的流傳討論是大宗,畢竟單本經典的研究多會著重在思想研究上。簡言之,大藏經目前最多人力投入並熱衷的是在藏經的全面數位化與各種存世版本的收集。大、廣、齊,成為唯一的價值標準。

例如此次第二屆世界佛教論壇發表者論文所提到的,杜繼文〈關於《中華大藏經(漢文部分)續編》的編纂出版—意義和進程〉:「《中華大藏經續編》將收入《正編》未收的所有可能搜集到的漢文佛教典籍,下限截止到當代,估計約有4000種,2億6千萬字,是《正編》的一倍多,用5年時間完成。」或如杜正民〈數位經錄與時空資訊的交會〉:「CBETA的作業重點不只在《大正藏》或《卍續藏》電子版,而是以完成漢傳佛教電子佛典集成爲首要目標。」及上海龍華古寺與北京慧海文化資訊中心合作,啓動《趙城藏》電子化全文本專案。韓國海印寺完成《高麗藏》數位化全文本等等,都是對完整保留大藏經的文獻資料充滿熱情與活力。在這個印刷方便,電腦科技發達的世界,這個工作的完成還是困難重重,但能預期的是,它有完成的一天。

    但藏經研究是需要開創出屬於這個時代的新發展,不僅就保存、傳播、數位化。還包括分類,選藏標準等等,則少見討論。過去因為藏經數量卷數繁多,翻查不易,所以檢索分類是一件很費勁的事。當一個好的分類檢索的出現,就代表著編纂者為讀者所下的苦心有多少。而現在透過電腦的輔助,檢索本身,只要電腦搜尋文字得到便可,至於書的編輯順序先後,完全沒影響。所以現在看不太到編纂者為讀者所設想的目次是具有特別意義的。它之所以如此排列,完全是因為過去人也是這樣編排,就是照著打字便是。

另外,現在編者對過去藏經編纂者的批評,常是就其帶有自家派別意識的擇錄標準所彙集的藏經集。故現在一反常態,捨去標準成見,以為這樣是一種進步,事實上反而變成沒有思想的藏經收集者。當什麼都收時,也就省略了要給讀者什麼的考量。不是嗎?

    若編好一套完整的大藏經只是為了保存給後代子孫,那成佛成就他人果真不在自己了。所以當然是為了要給當代閱讀的。

提供讀者閱讀與提供讀者查資料是完全不同的事。筆者以為大藏經的編纂是為了提供給師者在教導學生時方便找到資料,然後重新編一份給弟子讀的新教材。或者透過讀藏的過程修行沉潛,如果一部太大部頭的藏經,窮一人一輩子皆無法閱覽一遍,讀後亦不知一個整體概念,總以為讀不完是有一份缺憾之處,那這課程的設計是有問題的。就像沒有人會拿《四庫全書》來當教科書,它能作為其中的一個參照讀本,真正在讀的一定是經過後人整理的本子,譬如朱熹《四書集注》,阮元重新校勘的《十三經注疏》。也就是說佛教的僧伽教育,應該也不會以影印大藏經中的單經作為閱讀的底本。那麼印了《趙城金藏》、《高麗藏》、《磧砂藏》要給誰讀呢?

因此引導如何善用大藏經,似乎比大量複製大藏經來得更重要。(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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